抗戰經歷:
1937年因日軍轟炸無錫,錢鑑民爺爺在逃難途中目睹日寇罪行,義憤填膺。
特別是當時中國部隊武器差,日寇裝甲戰車橫行無忌,掃射碾壓中國軍民。這給年僅15歲的錢鑑民爺爺帶來很大震撼,他立志從軍要當一個我們中國的裝甲兵,駕戰車與日寇決一死戰。
為此錢鑑民爺爺在逃難途中發奮苦讀,終于在1940年6月在重慶考入當時中國裝甲兵最高學府“陸軍機械化學校”分在戰車學生隊學習戰車駕駛以及戰車指揮。
當時校長蔣介石,教育長是徐庭瑤,11月在湖南洪江的學校正式開學。
1943年初以優異成績畢業,發中央陸軍軍官學校(黃埔軍校)17期畢業證。
錢鑑民在飛越死亡航線“駝峰航線”終于來到印度蘭姆伽加入中國駐印軍。
錢鑑民在印度參與組建并且訓練了我們中國的“鐵甲新軍-戰車營”被任命為駐印軍戰車營第三營第一排少尉排長,當時營長是上校吳文芝,,開始帶士兵一批批的訓練,主要是訓練駕駛及無線電通訊以及射擊。(錢鑑民回憶當時戰車營共七個營,每個營有500多人,每個營不是轄三個連而是轄六個連)。
1944年3月8日下午,錢鑑民隨同戰車一營一連到野外訓練,那天他們開出駐地很遠,鉆入原始叢林。
戰斗結束,才發現這里原來是日軍第十八師團司令部。這次戰斗繳獲了完整日軍裝甲車2輛,特別是用來發布作戰命令的日軍十八師團關防大印日軍都顧不上要了,被我戰車營繳獲。這次戰斗,擊斃日軍450多人,其中有日軍18師團作戰科長,日軍18師師團長中將田中新一狼狽逃竄,戰車營立了大功。
1945年春天打通滇緬公路后,被在昆明的陸軍后勤司令部汽車訓練班的教導團團長易德明看中帶回昆明在教導團任上尉聯絡官(教導團團長易德明,后升為副主任),錢老負責對美國總教官伍茲中校的聯絡工作。
1946年抗戰勝利后被轉入無錫第十一臨時教養院(在現無錫市河埒口),1948年又轉入浙江蕭山臨波鎮第四盲殘院,直到解放,返回原籍無錫縣東亭鎮三蠡鄉南家村家中。
錢老記得的人員姓名
陸軍機械化學校教育長:徐庭瑤。
教育處長:剛進校時是錢震榮,調職后接替的是章培。
入伍訓練隊長:吳道叔。
兵科訓練隊長:趙國昌。
印度戰車三營營長第一到第三任依次是:吳文芝/廖家齊/席代瑜。
三營第一到第四任參謀分別是:王槐/鄒代倫/宋慶堂/歐右利。
汽車訓練班主任:錢立。
教導團團長:易德明。
唐澤其-我的遠征路
我叫唐澤其,1922年10月出生。祖籍貴州凱里爐山洛棉村山里人,沒讀過書。
1938年9月在家鄉抽丁入伍,記得走的時候正值割稻子,也沒有和母親告別,怕她難過要哭的。當時我才16歲,原本沒有抽到我,抽到的是我二哥,我二哥剛結婚不肯去就躲起來了,那個時候規定“三丁抽一”我家兄弟三個,必須要去一個,就讓我去頂替我二哥的。剛走不久我就打擺子,有一個同去的老鄉叫楊老發,比我大7-8歲,一路上又背又扶把我送到貴陽,從家鄉出來當兵的老鄉有一百多人,路上停停走走共走了10天,后來才知道他真實名字叫王德超,凱里萬水人,別人不愿意當兵,他家收了別人的錢讓他頂替楊老發來當兵的。對于他,我非常感激,因為我年齡小,他以大哥哥身份一直照顧我,來貴陽沒多久,我們就又去了馬連坡(音譯)部隊番號是軍政部177官傷兵收容所,在中越邊境老河口一帶,當時兵種是擔架兵,所長叫吳鳳生,連長也姓唐,那時救治的傷員不多。
1942年3月初,我們177官傷兵收容所編入遠征軍。記得是乘火車從開言(音譯地名)出發到昆明,在昆明改坐汽車又出發緬甸,直到汽車無法開了,就通知步行到緬甸臘戌,記得是42年3月16日到緬甸。
第一次遠征失敗后,我隨部隊撤退野人山。記得時間在5-6月份左右,當時沒辦法了,被日本人撤退路線掐斷了,只能從孟關那里進入野人山。上級命令扔掉了所有重型裝備(車輛和醫療設備)連糧食都沒有多帶,輕裝進入野人山。那時野人山是雨季,蚊子、螞蟥、蛇蟲多的嚇死人,到處都是爛葉子一踩還有瘴氣。剛開始我們喝山溝里的水;吃的是芭蕉樹,把皮剝掉吃里面的芯,那味道有點香蕉的甜味,并不難吃。實在沒東西吃就吃芭蕉樹皮。其實撤退前倉庫里堆滿了吃的東西,急急忙忙撤退亂套了,都只顧跑,誰也沒想到多帶些吃的。我是從小在山里長大,比其他地方入伍的要適應野人山環境。
快到印度邊界時,終于看見有搜救隊和沿途接應站。給我們每人發一兩米煮粥吃。吃完繼續趕路,1942年8-9月左右,具體時間記不清了,終于到了印度新維(音譯地名)接待站。那時每個人都又黑又瘦,像個皮包骷髏一樣,全身都是虱子,當時就把我們的衣服全部脫光拿去消毒,(放在一大容器里煮),然后立刻洗澡,吃飯,治病。感覺從地獄到了天堂。后來清點人數,我們部隊一起進山的3萬多人,活著走出來的只剩下8千多個人。
目前我已95歲馬上96歲了,記憶也越來越差了,也不知道上面說的情況有沒有記錯的地方。只是希望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中國遠征軍,記住那些犧牲在異國他鄉的英烈們。